70、一只狼精（終章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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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、一只狼精（終章）
夜風襲人，劃過裸露的皮膚，帶走新生的一層薄汗，讓許逸覺得有一點冷。
於是嘶了口氣，縮縮肩膀。
他感覺到了，停住動作，“冷？”
傾身下去，吻她的背。
“還好，沒事。你繼續吧……啊。”
她短促地哼了聲，又很快咬住下唇，回頭狠狠地瞪他。
九月低笑著，像是得逞的孩子，攬在她腰間的手摩挲了兩下，“看，都起小疙瘩了，你又騙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去上面吧，”他退出來，將人扶起，“地上涼。”
她有些意外，“……你確定？”
在這件事上，因為顧及的他的感受，她向來只是配合。除了第一次那回，極少主動。
或許是看出她的意圖，九月揉著鼻子笑了笑，“這有什麽，我不是很在意這個。你喜歡的話……都可以。”
如果對方是她，怎麽樣都可以。
“嗯？”許逸似笑非笑地看他，眼波流轉，像是聽見什麽了不得的事。
“真的，我說真的，哎，你別看我了，”他擡手去遮她的視線，有點不好意思，“快去。”
月色皎潔，樹影婆娑，微黃的草叢輕輕搖擺，簌簌聲響。
九月仰躺著，被她挑逗得心癢，動了動身子，不自覺地屈起單膝。
許逸冰涼的指尖滑過他喉嚨的凸起，到胸口，再到腰腹，停住。她說：“我喜歡你這裏……還有這。”
然後輕輕吻了上去。
從未有過的新異感受叫人血脈噴張，敏感至極。
他快熱死了，想抱她吻她，看她的臉，聽她的呼吸，讓她叫自己的名字。
才起身，卻被她單手抵住——
“不是說好了嗎？回去。”半命令的語氣。
他無言以對，悻悻地又躺回去。
過了一會。
“喜歡嗎？”她擡眼問他。
他心跳劇烈，有些恍惚，微睜開眼——
眼裏是萬丈星河，身側是綿延群山，耳邊是溪流潺潺……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樣子，卻又似乎哪裏不同。
這樣的角度，他明明看不見她，卻分明又看見她，站在遠處，在雲端，向自己招手。
笑容明媚撩人，眉眼輕彎。
問他：小狼，你喜歡嗎？
又說：小狼，歡迎來到我的世界。
許逸一早醒來，人躺在帳子裏。
九月不在，帳外很吵，似乎聚了不少的人。身側放著被狼咬壞的衣服，已經沒辦法再穿。
正愁著，帳簾掀開，驚得她趕緊提上皮毛被——
見是九月，才舒了口氣，“你嚇死我了。”
他笑著遞過一件軟皮衣，說是問草拿的。
許逸尷尬，“她沒問你為什麽？”
“沒，就直接給了。”又催她：“快穿好出來，薩仁來了。”
大聖薩仁親自下山，一路風塵仆仆，就是為了向狼人族長鄭重致歉，請求原諒，再將那些重獲自由的族人同胞接回山上。
許逸納悶對方怎麽會突然找到這來，直到和白對對上視線——
料是他在離開的那段時間，去到高山部落，將兩族之間的誤會給解釋清楚了。
想想也是，白對在這幾年，游走各個部落之間，遠比她熟悉他們的脾氣秉性，也最知道他們最需要什麽。
聽聞淵已經不在，薩仁愧疚更深，提出要額外贈予他們兩大筐雞爪谷，作為賠禮。
可狼人不吃那東西，九月也知道，淵的離開並不是因為高山族人，於是擺手作罷。
薩仁過意不去，表示如果狼人願意，兩方可以重新結為盟友。
九月笑著婉拒，說族人自由散漫慣了，像現在這樣，就很好。
薩仁雖然遺憾，卻也沒再勉強。
傍晚，白對找到許逸，問她筆記看得怎麽樣了。
“路上不是還有幾天嗎，你急什麽？”她不肯還。
“急倒是不急，”白對笑得別有意味，“但你要是‘忘記’帶了，我不是還要折騰回來？”
這麽重要的東西，她哪裏會忘——他不過是擔心她耍花心眼，偷留下來，不肯給他。到時候，他再返回來找，恐怕就要錯過“山門”開放的時間，怎麽都要再權衡一下。
許逸也不怕他瞧破，索性問了：“人都沒了，你還查什麽呢？遺物不是該留給家屬嗎？”
“嚴格來說，那狼人根本算不上陸小苔的‘家屬’，沒人能夠證明。”白對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，將利弊告予給她，“但如果你肯配合，我可以答應幫忙，等到調查結束，確認內容沒有問題，就將筆記原件交還給他。”
“能有什麽問題呢？”她依舊不解，“就是些草藥毒性和解毒方法的實驗記錄，又不是制毒。”
白對笑了，“據我所知，你應該不懂草藥。”
許逸怔了下，不可置信地問：“……你們真懷疑陸小苔制毒？”
白對未置可否，“我只是來找人的，不是這方面的專家。”
顧及對方身份，許逸不便繼續糾纏。但將筆記交出去前，她還是要和九月商量一下。
九月同樣不能理解，為什麽明明是阿媽的東西，他卻不能留下。
許逸花了好大的工夫，才向他解釋清楚，什麽叫做“配合警方調查”。
他思索許久，問她：“你說白對是什麽？井……？”
“警察。”
“哦，警察。所以，阿媽是壞人嗎？”
“不是，她不是壞人。”許逸隨手拿起一本筆記，指給他，“你看，這種草藥能緩解寒涼發熱，這種能治蛇毒，每種草藥都畫了簡圖，方便辨認。我猜，她是想將這裏有用的解藥都記錄下來，等有機會，就轉交給你。”
可惜，沒能等到那一天。
不過好在東西沒丟，兜兜轉轉又回到九月手上。許逸答應他，等白對調查結束，她就會幫忙將這些都要回來。
至於小苔的死因，她解釋得含混，不希望他心裏蒙上仇恨。
只道：“小苔很愛你，也……很愛你的父親。”
他笑，“嗯，我都知道。”
次日一早，九月與族人道別，說自己打算出個遠門，至於什麽時候回來……說不好。
九寶最舍不得他，抓著人不肯放，最後還是被織拉開，抱了起來。
織看向月，又看向許逸——千言萬語哽在喉嚨口，卻一句都說不出口。
默了許久，才道：“記得回來看看。”
那頭，尾已經躍躍欲試，要跟黑毛一爭高下，看由誰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領導大家。
草隨手撿了塊石頭，丟向尾，氣罵道：“你晦不晦氣！月只說走一陣子！又沒說永遠都不回來……”
話音落下，眼眶也濕了。轉頭問月：“你會回來的吧？”
“會回來的，”許逸代他應了，笑道，“明年這時候，就回來，會給你們帶禮物。”
草：“真的？”
許逸手肘碰碰九月。
九月楞了下，很快點頭，“真的。”
“你那時說的，算數麽？”去往冷杉林的路上，九月問許逸，“明年會陪我回來？”
許逸假作思索了下，應道：“不分手的話，就陪你回來。”
凡事想到最壞，也是嘴硬慣了。
“分手？”他伸出兩只手，手心手背看了一通，蹙眉疑惑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她以為他是裝傻，沒理。直到他又追問，滿臉的求知欲——看來是真不懂。
“就是分開，鬧掰了。”許逸解釋。
“為什麽會分開？”
“很多原因啊，比如吵架了，再比——”
“我會道歉的。”他打斷她，“如果吵架，我會道歉的。”
“呃，再比如……你喜歡上別人了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
她樂了，“話別說太早啊，外面好看的姑娘一抓一把，不信你問白對。”
九月：“可我是因為你才出去的，為什麽會喜歡別人？”
許逸頓足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，我是因為你才出去的，不會喜歡別人。”
“……那天的話，都白說了是嗎？”
“沒有啊，那是你說的，我聽見了。”他捉起她的手，學著那時擊了個掌，“但我就是因為你才出去的。”
許逸惱了，“你沒答應我擊什麽掌啊！騙炮是嗎？！”
白對在一旁，快笑慘了，“你們這信息有點不對稱啊，趕緊再考慮一下，要不要一起走，還有時間。”
九月：“要啊，她都答應了，下次回來，要給草帶禮物。”
許逸：“……”
好像每句都很有道理，又好像哪哪都不太對勁。
總覺得，她是全程讓這只成精的野狼給騙了。
（正文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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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嘶了口氣，縮縮肩膀。
他感覺到了，停住動作，“冷？”
傾身下去，吻她的背。
“還好，沒事。你繼續吧……啊。”
她短促地哼了聲，又很快咬住下唇，回頭狠狠地瞪他。
九月低笑著，像是得逞的孩子，攬在她腰間的手摩挲了兩下，“看，都起小疙瘩了，你又騙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去上面吧，”他退出來，將人扶起，“地上涼。”
她有些意外，“……你確定？”
在這件事上，因為顧及的他的感受，她向來只是配合。除了第一次那回，極少主動。
或許是看出她的意圖，九月揉著鼻子笑了笑，“這有什麽，我不是很在意這個。你喜歡的話……都可以。”
如果對方是她，怎麽樣都可以。
“嗯？”許逸似笑非笑地看他，眼波流轉，像是聽見什麽了不得的事。
“真的，我說真的，哎，你別看我了，”他擡手去遮她的視線，有點不好意思，“快去。”
月色皎潔，樹影婆娑，微黃的草叢輕輕搖擺，簌簌聲響。
九月仰躺著，被她挑逗得心癢，動了動身子，不自覺地屈起單膝。
許逸冰涼的指尖滑過他喉嚨的凸起，到胸口，再到腰腹，停住。她說：“我喜歡你這裏……還有這。”
然後輕輕吻了上去。
從未有過的新異感受叫人血脈噴張，敏感至極。
他快熱死了，想抱她吻她，看她的臉，聽她的呼吸，讓她叫自己的名字。
才起身，卻被她單手抵住——
“不是說好了嗎？回去。”半命令的語氣。
他無言以對，悻悻地又躺回去。
過了一會。
“喜歡嗎？”她擡眼問他。
他心跳劇烈，有些恍惚，微睜開眼——
眼裏是萬丈星河，身側是綿延群山，耳邊是溪流潺潺……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樣子，卻又似乎哪裏不同。
這樣的角度，他明明看不見她，卻分明又看見她，站在遠處，在雲端，向自己招手。
笑容明媚撩人，眉眼輕彎。
問他：小狼，你喜歡嗎？
又說：小狼，歡迎來到我的世界。
許逸一早醒來，人躺在帳子裏。
九月不在，帳外很吵，似乎聚了不少的人。身側放著被狼咬壞的衣服，已經沒辦法再穿。
正愁著，帳簾掀開，驚得她趕緊提上皮毛被——
見是九月，才舒了口氣，“你嚇死我了。”
他笑著遞過一件軟皮衣，說是問草拿的。
許逸尷尬，“她沒問你為什麽？”
“沒，就直接給了。”又催她：“快穿好出來，薩仁來了。”
大聖薩仁親自下山，一路風塵仆仆，就是為了向狼人族長鄭重致歉，請求原諒，再將那些重獲自由的族人同胞接回山上。
許逸納悶對方怎麽會突然找到這來，直到和白對對上視線——
料是他在離開的那段時間，去到高山部落，將兩族之間的誤會給解釋清楚了。
想想也是，白對在這幾年，游走各個部落之間，遠比她熟悉他們的脾氣秉性，也最知道他們最需要什麽。
聽聞淵已經不在，薩仁愧疚更深，提出要額外贈予他們兩大筐雞爪谷，作為賠禮。
可狼人不吃那東西，九月也知道，淵的離開並不是因為高山族人，於是擺手作罷。
薩仁過意不去，表示如果狼人願意，兩方可以重新結為盟友。
九月笑著婉拒，說族人自由散漫慣了，像現在這樣，就很好。
薩仁雖然遺憾，卻也沒再勉強。
傍晚，白對找到許逸，問她筆記看得怎麽樣了。
“路上不是還有幾天嗎，你急什麽？”她不肯還。
“急倒是不急，”白對笑得別有意味，“但你要是‘忘記’帶了，我不是還要折騰回來？”
這麽重要的東西，她哪裏會忘——他不過是擔心她耍花心眼，偷留下來，不肯給他。到時候，他再返回來找，恐怕就要錯過“山門”開放的時間，怎麽都要再權衡一下。
許逸也不怕他瞧破，索性問了：“人都沒了，你還查什麽呢？遺物不是該留給家屬嗎？”
“嚴格來說，那狼人根本算不上陸小苔的‘家屬’，沒人能夠證明。”白對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，將利弊告予給她，“但如果你肯配合，我可以答應幫忙，等到調查結束，確認內容沒有問題，就將筆記原件交還給他。”
“能有什麽問題呢？”她依舊不解，“就是些草藥毒性和解毒方法的實驗記錄，又不是制毒。”
白對笑了，“據我所知，你應該不懂草藥。”
許逸怔了下，不可置信地問：“……你們真懷疑陸小苔制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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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及對方身份，許逸不便繼續糾纏。但將筆記交出去前，她還是要和九月商量一下。
九月同樣不能理解，為什麽明明是阿媽的東西，他卻不能留下。
許逸花了好大的工夫，才向他解釋清楚，什麽叫做“配合警方調查”。
他思索許久，問她：“你說白對是什麽？井……？”
“警察。”
“哦，警察。所以，阿媽是壞人嗎？”
“不是，她不是壞人。”許逸隨手拿起一本筆記，指給他，“你看，這種草藥能緩解寒涼發熱，這種能治蛇毒，每種草藥都畫了簡圖，方便辨認。我猜，她是想將這裏有用的解藥都記錄下來，等有機會，就轉交給你。”
可惜，沒能等到那一天。
不過好在東西沒丟，兜兜轉轉又回到九月手上。許逸答應他，等白對調查結束，她就會幫忙將這些都要回來。
至於小苔的死因，她解釋得含混，不希望他心裏蒙上仇恨。
只道：“小苔很愛你，也……很愛你的父親。”
他笑，“嗯，我都知道。”
次日一早，九月與族人道別，說自己打算出個遠門，至於什麽時候回來……說不好。
九寶最舍不得他，抓著人不肯放，最後還是被織拉開，抱了起來。
織看向月，又看向許逸——千言萬語哽在喉嚨口，卻一句都說不出口。
默了許久，才道：“記得回來看看。”
那頭，尾已經躍躍欲試，要跟黑毛一爭高下，看由誰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領導大家。
草隨手撿了塊石頭，丟向尾，氣罵道：“你晦不晦氣！月只說走一陣子！又沒說永遠都不回來……”
話音落下，眼眶也濕了。轉頭問月：“你會回來的吧？”
“會回來的，”許逸代他應了，笑道，“明年這時候，就回來，會給你們帶禮物。”
草：“真的？”
許逸手肘碰碰九月。
九月楞了下，很快點頭，“真的。”
“你那時說的，算數麽？”去往冷杉林的路上，九月問許逸，“明年會陪我回來？”
許逸假作思索了下，應道：“不分手的話，就陪你回來。”
凡事想到最壞，也是嘴硬慣了。
“分手？”他伸出兩只手，手心手背看了一通，蹙眉疑惑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她以為他是裝傻，沒理。直到他又追問，滿臉的求知欲——看來是真不懂。
“就是分開，鬧掰了。”許逸解釋。
“為什麽會分開？”
“很多原因啊，比如吵架了，再比——”
“我會道歉的。”他打斷她，“如果吵架，我會道歉的。”
“呃，再比如……你喜歡上別人了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
她樂了，“話別說太早啊，外面好看的姑娘一抓一把，不信你問白對。”
九月：“可我是因為你才出去的，為什麽會喜歡別人？”
許逸頓足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，我是因為你才出去的，不會喜歡別人。”
“……那天的話，都白說了是嗎？”
“沒有啊，那是你說的，我聽見了。”他捉起她的手，學著那時擊了個掌，“但我就是因為你才出去的。”
許逸惱了，“你沒答應我擊什麽掌啊！騙炮是嗎？！”
白對在一旁，快笑慘了，“你們這信息有點不對稱啊，趕緊再考慮一下，要不要一起走，還有時間。”
九月：“要啊，她都答應了，下次回來，要給草帶禮物。”
許逸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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